「築」不出戶 — 【建築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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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星期的「築」不出戶同大家續談活化建築。

回想讀建築時,拜訪位於聖保羅巿由巴西建築師 Lina Bo Bardi 設計的 Sesc Pompeia 文化、社區中心。原身是一個舊廠房,建築活化再用為圖書館、劇院、展覽空間、遊樂場、餐廳、體育館,甚至日光浴室及共享生活場所。有趣的是這並非政府社福項目,卻成功重新連繫鄰近社區網絡。

近年香港亦出現不少活化舊建築的成功項目,南豐紗廠、大館、油街、藍屋等都是其中的表表者。這些項目不只為建築物和鄰近社區注入新生命和活力,讓更多公眾人士參與及享用,同時促進城市的可持續發展及豐富我們的文化和旅遊資產。

可是,建築活化再用面臨不少困難和挑戰,例如怎樣在歷史建築物和現今建築物條例之間作出協調,以及處理社會上對保育議題不同的聲音等。我們一起去看看建築活化背後的辛酸史!

香港建築中心主席
葉頌文
建築師


【建築隨意門】(新城知訊台)
除了分享香港及世界各地的精彩建築,亦會邀請不同界別人士分享對本土發展和相關議題的見地
 
節目共賞

  1. 油街和東蓮覺苑」(嘉賓:洪彬芬建築師、吳韻怡建築文物保護師)

  2. 大館」(嘉賓:林中偉建築師)

  3. 綠匯學苑 」(嘉賓:王麗賢女士、羅嘉裕先生)

  4. 藍屋」(嘉賓:謝錦榮建築師)

  5. 南豐紗廠」(嘉賓:譚漢華建築師、吳家健建築師)

**節目逢星期五下午4時至5時於新城知訊台播出,請大家密切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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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講建築】(晴報)
由一群中心的建築師和會員撰寫,內容涉及香港及世界各地的建築及城市發展的欣賞,進而讓人們反思對香港將來發展的願景和策略
 
「更重要的是重新探索一個『地方營造』的可行性,把空間重新還給使用者(如上述工作坊的參與者),讓他們造訪時,可感受到原來自己也可以介入社區,帶動微小而確實的改變。的確,在眾多保育項目過程中,務必結合地區歷史和文化溫度,由下而上的集體構思和重塑,才能將地方營造成為更多交流的公共領域。」
(摘取自《重塑未來的南豐紗廠》一文)
 
文章共賞

  1. 重塑未來的南豐紗廠》(撰文:陳晧忠建築師)

  2. 貝亞齊 (Beyazit) 國家圖書館》(撰文:李培基建築師)

  3. 百年市場與戰前戲院》(撰文:陳晧忠建築師)

  4. 大館︰香港心臟的城市空間》(撰文:陳翠兒建築師)

  5. 十年磨一劍:大館》(撰文:陳晧忠建築師)

  6. 大館不同年代的建築風格》(撰文:陳晧忠建築師)

  7. 正念建築之香港綠匯學苑》(撰文:陳翠兒建築師)

**【筆講建築】逢星期五刊登於晴報,請大家密切留意。


【建人建誌】
同大家分享日常的建築小記
 
《建築,不鳥》

自從二十多年前香港爆發禽流感,「勿摸活家禽」已成為大家的預設衛生意識,習慣要與雀鳥保持距離。
 
作為建築師,在參與城市建設時,也不知不覺間把人和雀的距離進一步拉遠:開發地盤時必定把樹木砍清光,把鳥的家園趕絕;在大廈外牆掛上反光玻璃幕牆,任由飛翔中的雀鳥撞向自己的倒影。建築設計往往把雀仔定性為要被解決的問題。在歐洲的廣場和海邊,面對鋪天蓋地的鴿子海鷗,週邊的教堂高樓上每一處可落腳的平面都裝有尖刺,防止鳥巢和鳥糞帶來的清潔問題,就連雕像的頭頂也不例外。瑞士建築師 Herzog de Meuron 在設計中環大館新建築的外牆掛件時,也考慮到要防止鴿子棲息其中,而把掛件的方形開口調整成微微下垂的斜度。
 
雖然城市對雀仔並不友善,但卻無阻牠們以此為家。自己在街頭漫步,職業病發時就會眈天望地,細看建築物的 detail,偶然卻會演變成「觀鳥」節目:研究欄杆組合時,遇上鴿子起舞;欣賞天花掛件的排列幾何時,驚見掛件縫隙間有麻雀築巢;研究燈槽如何把燈具收妥時,見到一群雀仔在其中覓食。城市設計排除了大自然,又或者把大自然「規劃」在指定的分區,替她安排位置,彷彿她就會乖乖留在原位。有次我走在陡斜的奧卑利街上,抬頭一看,見到大館藝術館外牆烏黑密集的洞口中,有一只朱頸班鳩在咕咕的叫。我想:牠多半是為自己克服了 Herzog de Meuron 的斜坡而發出勝利的低鳴吧。
 
法國建築師 Chartier Dalix 似乎是聽見了鳥兒的心底話。他們在巴黎設計了一幢18間小學課室的學校,實驗性地把建築變成都市中的生物多樣性(biodiversity)新據點。這幢學校的外牆有別於其它綠色建築,沒有採用垂直綠化牆,反而設計了一幅凹凸不平的灰色水泥牆。這道最高點有四層高的牆圍繞校園四邊,零碎的外觀是由大小不一的長條型水泥預製件以錯落的方式組合而成。這些預製件的表面充滿了特別設計的「缺陷」:凹坑小洞,崩花爛裂,五花八門。這些微小的細部(details)都是微型 planters,深度不一,隨機地散落整個立面,正在等待接收風中飄來的有機物和種子,泊來的土壤堆積足夠的厚度後,發芽長出雜草野花,引來昆蟲,招惹雀鳥。這道嶙峋的人造懸崖,配合層層遞進的綠化屋頂,讓城市中沉默的大自然悄悄地向上爬,把校園建築佔領成棲息地(habitat),與奔跑好動的小學生一起成長。
 
這種讓自然反撲建築的設計思維是帶點顛覆性的,畢竟建築師的基本訓練是要控制局面,做一個 master builder。垂直綠化牆成了建築設計上滿足綠化要求的常用元素,因為綠化牆的植物可以選不同品種配合設計想要的顏色和圖案,達到可以控制的視覺效果。在建築物設計花盆,屋宇署規定要有一定的泥土深度以確保種出植物,以符合綠化面積的要求。Leave nothing to chance,設計的事並不會交由運氣決定。但「偶遇」的機會可以被設計的嗎?「親雀」建築是可以被規範化地設計出來的嗎?
 
巴黎小學的例子,當然有設計的成分,但概念上與一貫園林綠化大相逕庭:建築落成一刻並非一個固定的景觀(landscape),而是製造一片與都市生態互動的地形(topography)。立面上不規則的凹坑裂痕,是為了拈花惹草,而非固定的花盆。迎來的是雜草叢生的亂象,而不是精選植物組合的視覺美學。不需要園丁保養和清除雜草,反而需要聘請生態學家觀察雜草的自然演替,記錄路過或定居的鳥獸蟲(魚?)。Chartier Dalix 在上年(2019)出版的作品集,除了有這幢2014年建成的校園設計圖外,也收錄了植物學家為立面上多年來自發生長的雜草做的統計和品種記錄,確認了建築物已成為生物多樣性據點的評估報告。
 
不是為了征服自然(forcer la nature),而是讓自然反撲建築。

香港建築中心董事
蔡杰宏
建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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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dboard Cathedral 2013 Christchurch New Zealand (網上圖片)

Cardboard Cathedral 2013 Christchurch New Zealand
(網上圖片)

【建築101】
帶大家由淺入深去探索建築

《建築,其實唔難》#5
 
日本建築師坂茂 Shigeru Ban 响2014年榮獲普立茲克獎。佢同上一集嘅 Peter Zumthor 一樣,細細個就迷上木工哩一門手藝,响小學初中時美術勞作都攞 A。課餘活動包括玩 Rugby(曾入選東京地區代表隊)、學畫畫及參加大學準備班,而正正响哩個班入面,阿 Ban 第一次用紙、木同竹去砌模型,亦對建築產生初戀嘅感覺。
 
1985年,Ban 响東京成立自己嘅事務所,開始研究用紙造建築。經過漫長嘅試煉,坂茂一步一腳印地實踐心中所想,聯同其他專家解決各種防火、結構等技術問題,最終創造出一系列嘅紙筒建築。你話吖,Paper House(唔係Netflix 嗰套!)未出現之前,有邊一個會覺得紙可以用嚟起樓!?
 
坂茂嘅理念係:建築師唔應該只係服務有錢人,亦都要關顧貧苦大眾。1994年盧旺達爆發內戰,超過200萬人無家可歸;聯合國準備的臨時帳篷,因為內含鋁管而被難民拆走售賣圖利。阿 Ban 用紙筒設計出平價、防蟲及穩固嘅臨時居所,輕巧嘅紙筒亦方便運送及易於生產,成功協助當地人解決燃眉之急。
 
最後睇埋新西蘭嘅 Cardboard Cathedral,話說當年基督城發生大地震後,阿 Ban 幫手重新設計哩座地標,絕對可以話係平、靚、正!亦令當地市民有返精神上嘅寄託。
 
其實由始至終,用紙做建築並唔係因為板茂想出位,嘩眾取寵,而係因為紙合乎環保低碳,有效減少對地球嘅負荷。當代建築設計除咗滿足基本功能需求,亦想「順便」解決其他社會問題,包括氣候暖化、人道災難等⋯咁大家又鐘唔鐘意阿 Ban 嘅設計呢?

香港建築中心會員
慈雲山高佬
建築師


【走讀見築】
跟著建築中心走讀世界不同的建築

《「築」 跡以外:戀戀山城》

在異國旅遊的樂趣,除了可以開闊視野,更可以帶來思想的衝擊,雖然以參觀建築為主線, 但也不需單單追尋一些巨匠的標誌性建築,能夠多一點機會了解當地民居的居住環境,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遊走在墨西哥的古老山城塔斯哥(Tasco)的趣味,不單只可以欣賞那標誌性的建築,更可以略窺一二整個山城由其歷史、經濟、文化的互動和有機發展,而形成當下的山城小鎮。塔斯哥是位處首都墨西哥城西南約185公里,這一個山城的特色就是滿佈紅瓦頂白牆建築物而聞名,有如在希臘的米克諾斯島(Mykonos)的白色小屋,但是在這裏卻充滿西班牙風情 。

1524年,西班牙人來到這個地方,發現大量銀、銅和錫,但是在這一個山城最出名的就是銀礦,也被稱為世界的「銀都」。聽說西班牙人,何塞.德拉博爾達(José de la Borda),於1716 在塔斯哥發現豐富的銀礦,而開發這一個山城,在他發現銀礦的地方,更建了一座標誌性的教堂,就是聖普里斯卡(Santa Prisca)教堂,教堂前的地方就是名為博爾達廣場。這個地方和中國有一段歷史的淵源,1821年,墨西哥獨立後所鑄造的鷹洋銀幣,大量流入中國,據清朝宣統二年(1910),掌管財政事務的度支部統計,三分一的外國銀元,都是墨西哥的鷹洋銀元。

這個山城的特色,就是滿佈山頭而建的構築物,城內充滿迂迴曲折,以石頭堆砌的狹窄古道, 再配上古老的白色甲蟲汽車,在狹窄的石卵路上穿梭,十分有特色。腳踏在這些鵝春石路上, 欣賞兩旁充滿民族色彩的商店,確實使人流連忘返,有時光倒流的感覺。

遠離遊客區,走進山城的後街,包括當地的街市和濕貨市場,可以欣賞到各式民居,亦觀察到當地居民的生活點滴,小巷錯綜複雜,居民在小巷穿梭,各式各樣日常生活的商店林立,充滿生活氣息。頓時聯想起在香港上一個世紀,不同的山邊,都有市民搭建的房屋,而一個個小型的社區,就在這些山邊衍生出來。

在這個山城,推想不是按什麼城市規劃發展出來,在這個山城穿梭,可以親身感受當地人民的生活及民風民情,使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市集和民居的小巷,遇見當地的墨西哥居民,以點頭、微笑和西班牙文和他們打招呼,作短暫的交流,充分感受到他們的熱情、友善,特別是小孩們,經常笑容掛在面上,不感覺他們因為居住的地方和條件限制,不及當下的現代的建築,設備齊全,井井有條的城市規劃,而感覺不悅,反而看見小孩們在屋兩旁的窄巷,遊走嬉戲,盡顯童真,這樣正正顯示一個令人喜歡居住的地方和構築物,並不是單靠一些完美的設計和規劃所框著人類活動,反而如果能夠按當地的居住環境,人類的互動關係而引伸出一種鄰舍的感覺。

看見當地居民坐在屋前,互相傾談和交流,給人一個非常親切的社區精神面貌,就好像當年香港山邊建屋居住的居民,圍繞著榕樹頭或屋前的空地,漸漸形成一個居民社交生活的公共空間, 居民的友誼,情感,人與人的關懷,就是通過這一種親切的接觸衍生出來,更有機會發展為牢固的友誼。

這一個山城的整體印象給人一個非常親切的感覺,雖然沒有那份當下的城市規劃,設計條理分明,好像在這墨西哥之旅行,曾經參觀過一些現代設計的民居建築,雖然功能上和規劃上, 以至物業管理方面,都是有一定的水準,但給人有一點點的冰冷感覺,好像把人類的活動、 鄰舍關係、情感等等,預先地按一個藍本去規劃,卻不及在這一個山城有機地衍生出來的社區那麼親切可人。
 
香港建築中心會員
張永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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